一轮金色的圆盘悬挂于万里的苍穹,无数的沟壑层峦叠嶂,千奇百怪,以一种刚劲有力的姿态衍生。
漫天无止的荒芜,沉默缄言,不见鸦雀;阡陌纵横的山丘,形状不一,通天入地;狂风袭来,如刀而割,烟尘滚滚,所有的山棱于时间的腐蚀下,却从未消磨。
若在这沟壑之下,仰望星空,像极了一面破碎的铜镜一角;繁星虽与皓月争辉,然而这片土地上只有无休止的风,凛冽而狭长。
初登这片黄土地,尽管曾经从未涉足,此刻却是情有独钟。或许由新生命的端始,便注定着无法割舍。行至何处,足下依旧是辽阔无际的、魂牵梦萦的土地。
它是独树一帜的。不似细水江南黛眉颦蹙的柔弱女子,细腻而柔美;也不像东部沿海的男子,眉清而目秀。长年的风沙与寂静,给予它稳沉,给予它深邃。它就默默的站在那里,屹立在几百万平方公里的西部莽原。
它是自强不息的。脑海里终有挥之不去一幅画面,一个已愈百年的老人,头裹着白巾,满脸褶皱的脸庞,却如铜铸一般刚毅,嘴唇干裂紧闭,岁月的一切不幸仿佛曾落在这形如枯槁的薄躯上,他粗糙而黝黑的双手捧着一抔黄土,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默望着远方,印刻着无数的沟壑,无数的山丘。它是父亲,它亦是母亲。它的子女或许已经纵横四海,而它却依旧执着地经历着那已延续百年的风沙。
它是我的母校,亦是我的精神家园,一座坐落在西部莽原的学校——兰州大学。百余年的艰苦、百余年的清寂未让它沉沦,却铸就了自强不息,独树一帜的品格,影响着一代又一代,因为失意、因为委屈而来到这蛮荒之地的兰大人。或许在经历过了黄沙漫漫,看过了黑雾浓浓,听过了晚霞中传来的那一声雁鸣,飘荡在大漠苍穹之时,你才会真正明白,它已经教会你如何面对失意,如何心存莽原,兼眺远方!
一六年的夏天,当列车再次由北向南,窗外风景匆匆一瞥,却无甚欣喜。四年之行,渐行其末,本是心无波澜,却留恋于那一片黄土地,来来往往之间,无论是突发奇想,还是使命召唤,终究有一天,我还会走上一遭!(文/中建隧道龙洲湾项目:李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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