隧道里的晨光

出口晚霞

    科比曾说：“你知道洛杉矶凌晨4点天空的颜色吗？”这应该少有人知，因为多数人还在梦乡里。不过有一个群体，也许他们很难说出凌晨4点天空的颜色，并不是因为沉睡在梦乡，而是因为他们的天空只有一团炽热刺眼的灯光，又或是灰蒙蒙的粉尘。灯光、粉尘是他们所最熟悉的工作场景，隐藏在暗长的隧道深处，哪里没有蓝色的天空，却有每一个隧道人蓝色的梦。

    走进隧道深处，听着轰鸣的打钻声音，看着炽热刺眼灯光下工人手持风枪，精瘦的身体随着风枪颤动，浑身衣裤已被汗水和飞溅的泥水湿透；听着立架工人喊着拱脚再抬起来点、再往左（右）偏点，看着他们咬紧牙关肩扛工字钢往上撑，汗水已顺着面颊一滴一滴洒落在工作架上。

    走进隧道深处，碘钨灯被粉尘包围只散发隐约微弱的灯光，头顶的安全帽被喷射混凝土回弹石子击打得啪啪作响，尽管已戴上了夸张的“防毒”口罩，然而他们要在粉尘下连续作业数小时，最后那一张张被“敷”上粉尘的脸让人无法清晰辨识。走进隧道深处，听着振捣棒持续嗡嗡作响，看着工人在二衬台车上不停穿梭忙碌，衣服上沾满了油污和已凝固的混凝土碴，好似经历了一场战争之后的场景。

    他们总是一幅“灰头土脸”的面貌，配上不苟言笑的表情，很难将他们与诗和远方有所联系，当偶尔电焊花溅起，一闪一闪四射的光芒，像礼花一样划破天空，这或许是辛劳中最浪漫的礼物。或许早已把情感深埋于隧道之中，他们好似一个个高速运转的齿轮，互相衔接，环环相扣，如同机械般工作着，打通了一座座大山通往外界的要道，谱写了中国交通新篇章，为社会创造了巨大的民生财富。

    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贯通后的隧道出口，光芒格外明亮耀眼，时间仿佛已经定格，美妙之感不可言喻。这属于隧道人独有的体会，这份美妙来源于隧道深处的数百个日夜奋战，来源于对隧道出口那片蓝天的渴望；当晚霞从洞口静悄悄飘过，画面梦幻般美丽，引人放下手头的活驻足观望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久违的喜悦表情。这份喜悦即来源胜利贯通，更来源于与家人相聚有期。

    晚霞散去，月亮变得越来越明、越来越亮，蓝色的梦也将越来越近。（文/隧道公司怀邵衡铁路项目二工区：谢小明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