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,付出自己的一切,既做朝霞,也做落日。 —题记 记忆中,她总是一直望着门外,昏花的眼睛,好像在放大一些什么,也在忽略些什么。 门口那条路,隔三差五就有人经过。一点点脚步声,她都会知道。她一直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路的更远的地方。 她用自己,用自己的一切,既做朝霞,也做落日。每天,几乎是每天每天,她都在那里望啊望。 这是乡村最温馨的一幕:空寂的乡村,有着如此禅静,对应有的爱用上眼睛和心。她眼前的这条路,在她心中是世上最美的琴弦。 她老了,突然之间就老了。她的背已弯曲,仿佛绵延群山的脊背;她的头发已斑白,好像凛冽的冬日的残雪;她的手已干瘦,好似干枯的枝丫;她的脸已无水色,如同压缩的锡箔纸。 风吹动她的白发的时候,像翻动经书的纸张时闪过的银光。那光真暖! 瘦瘦的她,现在就像是空荡荡的田野,但她的臂弯里有十万亩良田,还有十万亩黄金。 如同天边的夕阳一样,她终于放下了一切。她凝望着,直到再也望不见了,直到夜色开始汹涌为止。 不,她还没有停止。她开始用已经背了多年的耳朵。 我知道:她在听着我回家的脚步。 她,就是我的外婆。从朝霞到落日,一直凝望着,期待我回家的外婆!(文/隧道公司龙洲湾项目:陈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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