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想着那天,不再回来的夏日。背着家人,身无分文,没有单车,没有陪伴,我天真地想看看自己能走多远。当晚霞出现,当夜幕降临,年少的心多少有些惶恐。
在我坐上学校的车从三号门缓缓驶入的时候,我多想一睹这所既老又新的高校的尊容。我想,他能有一个静谧的湖,湖边有人在高声朗诵《诗经》或者拜伦和雪莱,旁边柳絮飘飞。草坪上一个刚洗完澡头发湿湿开叉的女生,她提着水瓶,把这个湖指给我看。一只肥猫穿过灌木,消失在暮色的湖畔。这时,我会找个地方坐下来,去感受些什么,或者什么都不感受。然而拥挤的人群和繁琐的报名程序,我不得不暂时将那些遐想搁一边。
最终我的想法得到证实的时候,我激动万分,那是在报道后的第一次逛校园,崇德湖的倩影慢慢映入我眼帘。好家伙,原来还不只一个,但随后我失望了,因为我隐约闻到了么。
在五运与竹园之间,时常有一些不知名的鸟飞到路上,我们军训回来时总被吓得到处乱飞。有时会发现他还叼着一个虫子,这样简单的发现就让我兴奋半天。再比如我突然发现学院旁的腊梅在那个寒冷的早晨开了;一只飞行中被石头击中的麻雀,一对从单车上下垂脚踝摆动的频率,都可以被我清晰的捕捉到。在这样简单的发现与无聊的重复的中,不觉四季更替。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现代人,孤独的生活、腐败、老去----
食堂的饭菜还是那样,我不抱怨什么,美食城的小贩一口的浓浓的重普,我已习惯,四运的一对对情侣,我祝福他们。只是,只是感到似乎生活缺少点什么。有时看看书,只是,没有了想写下点什么的冲动。也许,我是需要与现实的自己拉开一点,好看清自己是哪一副嘴脸。顺便看看自己过得好不好。
那次的贸然离家,走得不远。看着口袋中的毛主席,我坚定了远行的决心。
在某个清晨,我踏上北上的火车,或者顺江而下的船。其实,并不需要方向,去哪儿都好。杏花春雨江南,骏马秋风塞北。大风起兮的时候,我能热血澎湃,抑或扼腕叹息,就好,就好。
有人一起,也不错,当然同性更好。抑或恋人。
在一个暮色将临之时,将船泊在岸边,敲响老农的大门。姑苏这个地名不知在否,在的话可以去踏行一下张继的足迹,感受当年他怎样的撕心裂肺而又无可名状。三国古战场,粉刷过多少次的赤壁是否赤红如初。孤舟画舫,经年霓虹----年少的柳如是站在秦淮河畔,看着河水迢迢,眼波流转,清歌曼唱。她若还在,今天的场景该怎样形容。也许能在江南小巷,遇到一个幽怨而又彷徨的姑娘,转身,回眸,已足够。
当然,其间可能我会错过某辆重要的车,我的钱包会不易而飞,旅行可能会变成流浪,但这又何妨。只要双脚坚实地立于大地,我就能汲取力量。去远处,去延续我那次的征程,去感受跳动的脉搏。
某天,我将远行。
今天看到以前写的文章,嘘唏不已。我想,正是最本真的想法和原始的冲动支撑着我们每个人走到今天,不论多么虚无缥缈多么天马行空,也不管他实现与否,正是那些清晰的记忆和零星的片段让我之所以成为我。工作,总难免会有感到枯燥无味的时候,为此,公司组织了很多活动和旅游。但除此,我们思想上也需要时常“出发”,记住当初选择中建隧道的义无反顾,和作为一个工程人的毅然决绝,找到最真实的自己,记住最原始的冲动。
出发,是为了更好的回归。(文/中建隧道深圳地铁9112标项目:苟岳会)
|